我们乘坐的火车在清晨6点多的时候,开进了贵州玉屏车站。我起得早,便趴在窗前看这个山区小城口车站里的灯都亮若,于是我看到外面下着雨,但不大,像一层透明的细妙轻拂着。
火车在缓缓地停下来。忽然,我发现窗外有一个红点在浮动。定晴一看,原来是个小女孩怜着一捅满满的玉米棒子在这着火车跑。
她十一二岁光景,扎着的羊角娜子随着奔跑一翘一翘。车站的路打照在她的脸上,显出古怪的淡黄、憔悴,没有血色,虽然隔着厚厚的玻瑞窗,但可以想象一双凉鞋在水泥路上怎样“噼啪”作响
火车终于停了,小女孩一边喘清气,一边把玉米棒子举起来,做她的生意,样于和大人一般:她竟到我这儿来了,发紫的嘴唇一张一合。由于隔着玻璃,我听不见她说什么,大概是要我买。我摇头,摆手,打手势说我不要,好一会儿,她终于失望地走开了。
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我有点自责了,却不知道自责什么。
火车开动的时候,我又看见那个恢悴的身影,吃力地拎着那捅依旧满满的玉来棒子,似乎带着遗憾和悲哀。
不多久,那个红点便消失在雨帘之中,还有那个山区小城。
然而,我的自责却越来越深,不禁伤感起来。乘坐这列火车,沿路我看到过许多祸色小河上的独木桥,许多临时搭盖的住着人的玻茅房,许多东天放着的一栩抽的木 泉堆,还有那玉米地里一个个赤红色的背脊——这些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使我伤感过。我突然害怕:害怕她的玉米棒子被哪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抢走,害怕她因为没有卖 摔玉米捧子而被她父母责写,害怕她没钱上学读书,害怕她将来是怎样悲衰的前途……想到这里,我简直害怕再见到像她那样的孩子了。
此刘,我坐在家中明亮的书桌前,西南的美景已经淡忘,只有那个红点,以及她追着火车时的身影,时常浮现在我眼前,好像一副重担,压得我透不过气来。可我还能做些什么呢?我只能为她和像她那样的孩子们默默地祝福罢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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